程序走完了，周先文和钱多多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外面的空气带着傍晚的凉意，周先文却觉得心里烧得慌。

他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罗伯特·吉利曼，你真是欺人太甚！

“周哥，别生气了。”钱多多看出了周先文的愤怒，轻声劝道，“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跟这种人，硬碰硬不划算。”

周先文停下脚步，看着钱多多，苦笑一声：“我知道，人家是什么？国际大财阀的继承人，手里掌握着无数资源，我拿什么跟他硬碰硬？”

他越说越觉着憋屈，心里那股子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妈的，要是有本事，直接安排几个杀手来国内对付我啊！至少那样还显得你有点胆子，有点真本事！玩这种下作的手段，算什么东西？”

钱多多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周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值得。你现在确实没什么势力，而要把杀手安排进咱们国家内部来对付你，你想想那需要动用多少资源？可以说是天价。”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道：“你上次是打了他的脸，让他当众出了丑。他当然希望能让你不好过，最好是让你身败名裂，甚至直接让你消失。”

“但罗伯特·吉利曼是个商人，他做事要看投入和产出比。现在这个阶段，为了对付你花大价钱，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值当。”

周先文听着钱多多的分析，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闷了。

合着在人家眼里，自己连让对方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随手扔过来一块小石子，就足够把自己砸得灰头土脸，焦头烂额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是啊……这可能就是所谓大人物的一个小指头吧。随手一指，就能让普通人鸡犬不宁。要是碰上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怕是能被这种小指头完全捏死，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钱多多安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她知道周先文说的是事实，这就是现实世界的残酷。她看着周先文脸上那种不甘和憋屈，心里也替他难受。

“不过……”钱多多忽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事情还没完呢，毕竟先文哥你也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人。”

虽然钱多多收的对，但问题是，怎么反击呢？

硬碰硬不行，打官司更扯淡，人家有的是律师团。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嘀咕道：“我也想反击啊，可怎么反击？要是能再让我捡漏几个西方古董多好，最好也是那种西方教会产物，他恶心我，我就恶心回去。让他也尝尝自己东西被别人捡走的感觉！”

周先文这话带着点儿赌气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西方古董哪儿那么容易捡漏？

特别是教会产物，很多都藏在博物馆或者私人手里，流出来的少之又少。

然而，钱多多听到这话，眼睛却眨了眨，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西方古董？教会产物？”她歪了歪头，“周哥，还真可能有。”

周先文愣住了：“真的假的？哪儿啊？”

“京市。”钱多多说，“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