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文人之间都不缺少风流韵事。
很多文人之间,甚至会互赠小妾为乐,相比起来,畜养外宅更是不足为道的小事。
如谢国安这般,勾搭别人后宅的也不是没有,在这个时代真算不得大事。
甚至,身为相府的幕僚,苏大方还很希望天下间的官员都有这样的毛病,因为这可以成为相府控制这些官员的把柄。
但是如同谢国安这般,祸害了人家整个后宅的混蛋,苏大方还是有些瞠目结舌。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而是确实缺德冒烟。
更不要说,事发之后,还暴起行凶,将人家的男主人砍成了稀泥。
确实是稀泥,史温茂整个人现在都已经不成人形,连最高明的仵作估计都拼不出完整的尸身。
好在现在事情还可控,至少没有延伸到府门之外。
苏大方如是想着,却不知道,此间的事,早落入无数人的眼睛。
“老夫不是云安县县令,也不是南陵府尹,你杀不杀他老夫管不着,自有朝廷来问责……”
不等苏大方将话说完,谢国安就急道:“苏大人,此事你不能报与朝廷,下官是逼不得已,是姓史的先要杀我,下官不得已才反击他的。”
苏大方摇头冷笑起来,再次强调,“此事,不归老夫管。老夫此来,只想问一件事,你如实回答,老夫才好回去跟相爷复命。”
谢国安顿时不敢再插话了,苏大方说的分明,他是奉左相的命令来寻他的。
一瞬之间,谢国安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到底是什么事犯了相爷的忌讳。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没办法,不是没有犯忌讳的事,而是他干的太多。
“几日前鸿胪寺之外,有人刺杀姜涞,此事是否是你在幕后主使?”
竟是这件事?
谢国安有些想不明白,左相不是也要杀那低贱猎户吗?谢某这难道不算为左相分忧?
谢国安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沉凝,已经让苏大方有了答案。
“大胆谢国安,你可知道,在京城刺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谢国安终于警醒,他也是朝廷官员,自然知道官员之间的默契。
“他只是一个临时差事,根本没有官身,谈何朝廷命官?”
他还算聪明,没有扯到为左相杀人的动机。
苏大方冷笑,他猜到谢国安定然是在找这个漏洞,“你怕是想不到,就在昨日,姜涞已经入了翰林院。”
“什么?”
谢国安终于大惊失色,刺杀朝廷官员,再加上今日的事情,他肯定是完了。
谢国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苏大人,救我!”
“老夫可救不了你。”
苏大方转头吩咐隐卫,说道:“着人叫出史府主事之人,此事尽可能减少影响,就不要报官……”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苏大方的话音未落,一群皇城司的人冲进史府。
“相府是想要只手遮天吗?光天化日之下,私闯他人府邸行凶,如此大的事,也能不报官?”
皇城司的人手让开一条道路,姜涞慢吞吞走出来,身后跟着田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