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阳本就是个混子,姐姐被储玉龙收房之后,更是无法无天。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城门口为难姜涞一行人,见财起意。
这货如今最大的仪仗就是开阳军的副指挥使储玉龙,如今见储玉龙真的动了怒气,顿时就老实了。
于是重新一五一十地将京兆府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一次他没在颠倒黑白,也没有添油加醋。
但正是因为如此,储玉龙的脸色却更黑,拦着赈灾使收入城人头税,还想诬陷人家是西戎探子,贪墨对方的战马……
这特么的,人家没有当场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而正是因为人家抓了林开阳,却又把人放了。
这看似轻拿轻放的举动,才让储玉龙觉得难做。
如此严重的冒犯,那岂是轻易能过去的?
“你来开阳军之前,可有见过秦蒿?”
虽然恨林开阳的不争气,但储玉龙此时顾不得与他计较,对方既然放人,那就是冲他来的。
林开阳说道:“没有见过县尊,是贾师爷求的情,然后让我来寻姐夫。”
“你真特么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储玉龙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林开阳身上的肉。
林开阳反而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里拱火,“姐夫,不过是个赈灾使,流官而已,咱们没必要怕他,大不了如同于景涣一样,杀……”
啪!
储玉龙脸色大变,突然站起来一脚将林开阳踢翻,随即跟上去又猛烈地踢了几脚。
“你以后再敢叫本将军一声姐夫,本将军就命人砍了你的狗头。从今往后,城门小旗官你也不要去做了,就给本将军滚回家里去待着。再让本将军听到你惹是生非,本将军照样砍了你的狗头。”
储玉龙居高临下地瞪着林开阳,说道:“还有,再敢从你嘴里蹦出关于于景涣的半个字,本将军照样杀你。”
说完,储玉龙回头对马怀吩咐道:“安排人将他送回玉娘那里,把本将军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玉娘。她若是再任由这混蛋胡作非为,本将军杀他的时候,就让她不要有任何怨言。”
“是,卑下亲自送他回去。”
马怀淡淡地对林开阳说道:“林公子,起来走吧。”
林开阳这次终于变得乖巧了,临出门前还讨好地冲着储玉龙说了声姐夫再见。
人走了以后,储玉龙又坐回桌旁,一个人自斟自酌喝了一大壶酒,这才吩咐人备马,他要前往京兆府城。
京兆府城,琼和楼。
姜涞的接风宴已经接近尾声,酒宴中途,就有一群莺莺燕燕进了包厢。
有了女子之后,酒宴就变得更加热闹,更加和谐。
一场接风宴,宾主尽欢。
结束之后,秦蒿有安排了马车,直接将姜涞送回了昭明院。
入院之前,姜涞还是醉眼朦胧,走路东倒西歪。
入了主院之后,姜涞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明,整个人的腰背也挺直了起来。
“大人,秦知县的那位千金,也跟着入了府。”
“秦千柔?”
今夜在琼和楼陪酒的都不是青楼里的妓子,全都是官员和富商的妾室,其中作陪姜涞的,是秦蒿以及两个富商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