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蒿不是秦家在京兆府官做的最大的,大乾开国之初,秦家的祖上曾做过秦北之地的节度使,军政一体。
后来秦北之地拆分成几个州府,秦家也做过京兆府的知州。
这才是秦蒿敢在京兆府只手遮天的底气。
这份底气,是秦家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才传承到秦蒿手上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区区一个京兆府城的知县,却能号令府衙和开阳军里的高官。
秦蒿有这底气,也有这胆魄,被他绑上战车的那些人却不见得。
自弄死于景涣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担心该如何瞒过朝廷,如何收尾。
直到朝廷把赈灾使派下来,他们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按照原本的计划,本是要鼓捣灾民叛乱,再让赈灾使和于知州死在弹压叛乱的过程中。
好巧不巧的西戎人从大乾购入大批粮食,这下不用再鼓捣灾民叛乱了。
一想到明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能尘埃落定,储玉龙、白文康以及其他参与的官员,全都松了口气。
“事情没有完全落定之前,谁也不要掉以轻心。若是坏了事,莫怪老夫翻脸无情。”
平日里秦蒿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善人模样,此刻的他却卸下了所有伪装,整个人都散发着冷酷狠辣的气息,如一头巡山的狼王。
绿油油的狠光扫过在座所有人,哪怕官职比他高的白文康和储玉龙,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所有人都极为认真地保证不会出错。
秦蒿这才看向储玉龙,说道:“明日带精锐出营,事成之后,将西戎人尽数留下。”
嘶!
一屋子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点?
储玉龙说道:“老大人,戎和部落可不好打。”
秦蒿斜眼一瞟,问道:“怎么,你打不过?”
储玉龙说道:“打不过倒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是交手一次两次,他们从没有占到过便宜。只不过要花费些代价而已。”
储玉龙虽然贪婪好色,但是兵家本事也是真有,这也是秦蒿愿意捧他上位拉他上船的原因。
秦蒿说道:“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将西戎人留下来。损失一位知州,外加一个赈灾使,京兆府必须有战获,不然,无法消弭朝廷的猜忌。”
众人眼前一亮,窃窃私语一阵,纷纷出言老大人英明。
储玉龙最开心,事成之后,秦蒿必定往天上吹嘘这功劳,说到底,这泼天富贵最后受益最重的一定是他。
“老大人放心,玉龙必定安排的妥妥当当,必不放走任何一个西戎蛮子。”
秦蒿阴恻恻地说道:“若是人耳不够,允你宰杀一批灾民。”
嘶!
储玉龙一口凉气到胃,论心狠手辣,还得是这老匹夫啊。
这一夜,西戎使团的人全都没有睡,虽然损失了一名正使,但是能够顺利拿到让西戎百姓活下去的粮食,功过相抵,便等于立功。
“明日都给我发清醒一些,杀掉姜涞之后,一定要搜他的身,必不能让他毁掉那火器。”
这才是令得巴图支金兴奋的另一个点,姜涞入京兆府,不可能不随身带着火器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