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部侍郎，值得陛下大费周章的设计谋算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陛下要对付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大哥，内阁次辅温书仁。

想到这儿，温书衡立即从惊慌失措中稳定了心神，如果是对付自己，那必死无疑，但如果是为了对付温书仁，那就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儿，温书衡冷笑道：“没想到啊，咱们这位刚刚登基的陛下如此小心，对付我一个小小侍郎，竟然如此大动干戈！好！我认罪！动手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温某绝不皱眉。”

瞧瞧，有了底气，还学会了摆谱。

张赵王马四人各有才能，又以马玉才学最深，并且颇有谋略，所以林秀才让他来提审温书衡，斗一斗这只狐狸。

此时看到温书衡态度发生了变化，马玉立即猜到他已经猜出真相，但是马玉可不会惯着他，于是勾了勾手，笑眯眯道：“既然温侍郎已经招认，那就不用审问了，来吧，先施以宫刑。”

“是，大人。”身后两名面皮白净的宦官立即应道，而后一左一右从马玉的身边走过来，一人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刀具，另一人拿着白布。

看到这一幕，温书衡那刚刚恢复气色的脸色瞬间苍白，急声说道：“不要过来！本官已经认罪，应该交由朝廷处置，是杀头，还是流放，本官都认！你们怎么能对本官施以私刑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你们不想活了吗？”

他可不想蹲着尿尿。

马玉则道：“温侍郎，不好意思，我们锦衣卫有缉捕、询问、关押之权，所以给温侍郎上宫刑并不违法，也请温侍郎放心，这两人干净身的差使几十年，手法老练，绝对不会害温大人的性命，温大人只要咬住布带，稍微疼一下，东西就被摘掉了。”

顿了顿，马玉的笑声更甚，继续说道：“温侍郎，小人就是宦官，属于过来人，非常知道净身后的好处。净身之后，六根清净，不去想那些情情爱爱，这样就没有负担，你说呢温侍郎？”

话音落下，两名负责净身的公公已经来到了温书衡的身边，两人各伸出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啪的一声。

温书衡吓得一哆嗦。

而对面的邓思源三人也吓得连忙夹紧双腿。

“动手吧。”马玉催促道。

眼看两人就要拖自己的裤子，温书衡的嘴唇都发白，而后说道：“公公息怒，有话好说，我犯了罪，内心悔恨万分，愿意戴罪立功，还请公公给我一次机会。”

“真的愿意戴罪立功？”马玉问道。

温书衡点了点头。

马玉又问：“你准备怎么戴罪立功？”

温书衡一看马玉把主动权抓住了，立即回道：“我可以把收受的金银全部上缴，同时检举揭发其他贪官污吏！比如工部左侍郎、国子监祭酒、京兆府长史...”

他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唯独没有温书仁。

马玉也不急，随即拿来笔墨纸砚，让温书衡亲自写下口供。

温书衡立即照办。

很快，口供写完了，写得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