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话：我的血肉
“喂！老仁！你先不要激动，那些行尸不是能听懂我们话的正常人，给我们点时间，我们正在想办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老子要是花太多的体力，可一定得吃点鲜肉才够填肚子的。”
“我们还能有什么主意？那些人都必须活下来，我们肯定会听你的。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已经有方案了，马上就把他们引到大楼内。”
“你们这些普通人，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脑中就只有欺骗来为自己谋取一己之力的想法。要不是这几个人对你们有利用价值，你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对讲机里响起的尖叫声和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融在了一起，但那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我们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个发出叫声的人身上。虽然有些距离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遭遇，仁医生正咬着他的脖子。
“喂！仁医生！你冷静点！冷静点！我们现在就引行尸进来，你先放了吴班长。”
麒麟不断地变化着术语试图叫醒仁医生，但没一句能打动仁医生。麒麟带着点绝望说出放开吴班长的声音落下后，也是仁医生吸尽了吴班长血的时候。他像是被榨完汁的果渣一样被甩了出去，在半空之中毫无支撑地落下，落到地上的时候，还没榨尽的血液在地上绽起了一朵残花。
虽然在这末日世界见到生死再平凡不过，但看到这场景却还是觉得反胃。就算见过了人的各种没法，但这种死法却还是第一次。窗户里的那个人还不知道该称作丧尸还是活人，就这么吸干了另一个人的血。
“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吗？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没见过上层人吸干下层人的血吧？把人固定在一个地方，用各种方式强迫他付出心血劳动，榨取完他的全部为自己所用后就以退休的名义抛给平民交的税金供养，而他自己则找到更年轻的人开始吸血。有些人天生就是别人的资源而已，就像你们这些年轻的军人，为什么要这么为你们的长官卖命？在你们长官眼里，你们也不过是个代表兵里的数字而已。当你们的长官有危险后，你们的□□随时能被他贡献给你们眼前的那些怪物。我刚刚表演的不过是更直接地吸血罢了！”
他并没有用对讲机，而是用扩音器说的这段话。说完后，他开始了莫名的嘶吼。
我开始还以为他的这些吼声不过是为了壮大士气，但没想到刘佳的对讲机里很快响起了叫声：“首长！那些行尸不听无人机的指挥了。”
“那些行尸不仅没有跟着无人机行动，而且行动也变得敏捷起来了。”
“团长，现在修补工事很危险，请求撤离。”
“不好。”刘佳连忙下令说，“所有人都撤到一队直升机边，二队撤回楼顶停机坪。一队所有人退回后保持防守射击队形，所有人立即撤退！立即撤退！”
刘佳好像是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那家伙在给丧尸们下指示，他的嘶吼并不是简单的嘶吼，而是和丧尸交流指挥的语言。”
“丧尸的语言？你是说那些感染者也听得懂语言？”
“是，我们已经找到司徒落在安吉的培训手册。丧尸的人类智能虽然消失了，但还保留着动物的本能。他们的听觉能听到一定频率的人声，而且就像动物一样，经过人类训练后对特定的语言做出反应。司徒当初的实验，就是通过这些语言训练控制丧尸。而现在他所说的恐怕不是人类的指令，而是更直接地跟丧尸交流的语言。”
“首长，行尸已经重新大量突破围栏进入到厂区。”
“还没有归队的人抓紧，所有人立即撤退到直升机边。”
“朝刚刚的工事方向投掷破片弹。”那些行尸进入到视线后，小队长下令到，“团长，无法保持队形了，得让弟兄们尽快进到直升机里起飞才行。这个数量的行尸，我们的子弹不可能抵挡得住。”
“我知道，所有弟兄都撤回来了吧？按照队形撤退。你们几个，也赶紧上飞机。”
直升机的螺旋桨又重新转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候麒麟却拉住了刘佳说：“不行！如果我们就这样撤退的话剩下的技术队员就危险了。这些都是仅剩下来的核电技术员，再缺一个都不行了！”
刘佳说的没错，就算他们不是技术队员也是活生生的幸存者，已经在我们面前死了这么多人了。如果为了我们的安危再让他们都一一死去的话，那我们真的就像是仁医生说的那样，把他们当作我们茍活的工具了。
”团长，得赶紧登机了！”
尽管手榴弹一个个在远处引爆，还是有不少行尸穿过火力线靠近到我们面前。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他们的行动敏捷了不少，如果数量再增加的话我们很快会被他们包围的。
刘佳的视线在中央大楼和队员们之间来回转了圈，下定决心夺过了小队长的枪和补给袋说：“你带剩下的弟兄们登机，我们几个为你们提供掩护。全体队员登机后立即出发，我们在梅水汇合。”
“刘……刘团长……不行！这太危险了！”
“别废话！赶紧！要是在这里死一个弟兄，就真的像那家伙说的一样，要变成数字了。”
“我知道了，小李！起飞！在梅水一起等我和刘团长。”小队长又拿起对讲机说，“二队李队长，现在开始你代理刘团长总指挥，所有人起飞后听李队长指挥，直到我和刘团长完成任务到梅水归队。”
“李鑫收到，二队保持队形为一队撤退提供火力掩护，待一队直升机起飞后立即按照队形登机撤离。“
虽然两人指挥的模样很帅气，但是他们是他们的队伍里最关键的人。为了我们而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话……
“你刚刚说你们了解中央大楼内部的布局了吧？”刘佳扔出了一个手榴弹后说。
“嗯，我们可是好不容易从那个鬼门关里逃出来。”
“我知道了，对讲机频率是多少？现在开始我们是一个小队，行动全部听你指挥。”
“民用频段9500，核电站内部团队的人通信也有对讲机，频率7875，由我的对讲机进行接收。”麒麟一边回答一边把加满了子弹的枪送到我手里，“我们先翻回中央大楼的围栏内，我开路，刘佳垫后，行动！“
现实不像是电影可以有慢动作或至少是可以留给人反应的空间，多亏了那两人利落的决断，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跟他们跑向了围墙边。
“喂！林星！帮我一把！”
我去，我怎么忘了猪八戒这个大麻烦，刚刚应该先把他送上直升机的，但这会儿直升机都已经升空了，总不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再把他们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