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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1/2)

第095章

白云出岫,流岚回风。

难得的舒适日子。

昭瓷背着手,慢条斯理地走在无人的街道。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着,偶尔遮住眼睛,她稍不耐地擡手。

另只指节修长的手却先一步,将那点头发拨到旁边。

“你怎么这时候上街?”薛忱问,跟变戏法似的掏出枚镶钻的发夹,替她别好了碎发

发间稍沉,昭瓷擡手,摸了摸别着的卡夹,微弯眉眼:“来找我哥,可能是当掌柜太忙了,他总联系不上,我就想直接去找他好了。”

来青云宗前,昭邹有给过一个地址,说他在附近经营个小商铺。

可昭瓷仰起脸,望着挂有“昭氏商行”的辉煌楼阁,觉着得重新定义“小”这一字。

连薛忱都困惑问:“你兄长原来是这块的富商?”

昭瓷摇摇头:“我不晓得。”

事实上,他好像还欠阿紫不少钱。

所以到底是多大的金额,才让他能买下这么间铺子却还不起钱。

昭瓷依昭邹所言,进来了便直接往最里走。

铺子内远比外头看起来还要大,阶梯盘旋而上,里里外外地塞满了人,还有统一着装的店伙计一对一服务。

薛忱跟着她疾步穿过人流,擡了手,不动声色地替她格挡旁人的碰触。

“二位好,请问有什么事呢?”

柜台前的伙计眼尖着瞧见两人往这走,热切一笑,客气地问道。

“呃,你好。”昭瓷稍愣,站在薛忱身后小小声解释。觉着音量稍微低了点,她骤然拔高,往旁边走几步:“你好,是这样的……”

话才起了个头,便被更为平淡冷静的嗓音盖过。

腕骨处被轻轻一拽,昭瓷也不懂为什么,反应过来前便已经被拽回少年的身后,听他温和地解释:“请问你们掌柜在么?我们有事找他,提前打过招呼了。”

对的,昭邹还有给她个什么信物。

昭瓷在芥子囊里掏着,想起之前的“昭氏”二字,猜他不再用“邹昭”的假名是不是因为开商铺用真名比较有影响力。

“掌柜?昭邹昭公子么?”伙计问。

“嗯。”薛忱应声,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从昭瓷手里拿了信物,推到桌面。

昭瓷站在后头,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那名店伙计是个男的、二十岁左右,其他一概不知,连脸都没瞧见。

就……其实还挺好的。

昭瓷些微反省了下自己的不作为,窝在他身后,心安理得地开始发起呆。

长久沉默间,偶尔听得信物碰击桌面的轻响。

半晌,那伙计笑道:“这边请。”起身时,椅角与地面摩攃着发出轻微声响。

薛忱也恰好转身,将信物塞回给她,有意无意地挡住那人的身影。指尖碰触的刹那,昭瓷指尖一缩,说不上金属物件和他的指尖哪个更冰些。

【要不给他捂热来?】

昭瓷眨眨眼,擡手试探地攥了下`身侧的指节。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她立刻悄悄收紧,学他那样,不轻不重捏着指腹。

擡眸时,他正正好侧过脸,平静的同她对视。面上不知为何是点古怪的神情,轻压眼皮,像有几分不自在的扭过脑袋。

……反省,确实该反省,刚才那想法实在不合理。

昭瓷垂睫,亡羊补牢般松开手指。分离时,却突然被那几根不久前还安分的手指牢牢扣住。

没有捂热,反倒是给冻冷了。

昭瓷越想将手抽出来,他攥得越是紧。

直到后来,她挣扎的意图太过明显,薛忱俯下`身,在她耳边稍稍不满道:“是你先牵我的。”

“我没有要牵你。”昭瓷辩解。

“你骗人。”

“我没有。”

“你就是在骗人。”

“我肯定没骗人。”

不晓得是天气原因,还是怎么的,他那双漆黑瞳仁罕见得有些雾蒙。明明就静无波澜,但昭瓷生生从里边瞧出点委屈的指责。

被这么瞧没多久,她果然败下阵,勉为其难道:“好吧,那就算是我要牵你吧。”

“本来就是。”他捏了捏她的指节,展眉,眸中闪过丝隐晦的笑意。

“二位,掌柜就在里边。”走在前面的店伙计回头,温声提醒。

长廊已然走到底,他对着挂有“闲人勿进”牌子的门轻叩几声:“掌柜,持信物的人来找您了。”

“让他们进来。”里边传来个沉稳冷静的声音。

乍一听,还挺有现代霸总那味的。

室内金碧辉煌,大量的金玉制品塞满左右。开满瞬间,差点没把昭瓷的眼闪花。从满堆的书卷里,擡起张不修边幅的脸,底下圈胡茬。

很好,刚起的霸总范立刻没有了。

昭瓷手痒,很想拿把剃刀给他把头发和胡子都理一下。

“哥哥。”她打声招呼。

有风自外而来,吹得青绿衣袍猎猎作响。

“昭昭你怎么来了?”昭邹面上喜色闪过,推开书卷,指着正对的椅子道,“坐那,别站着。”

就像瞧不见后来的那人。

但薛忱偏偏才刚同他对视。

“昭瓷。”他倏忽擡手,攥住姑娘家纤细的手腕,等她回了头,才垂睫温声道,“我去给你买炸圆子,等会来找你。”

这就心生怯意了?不过如此。

昭邹冷哼一声,刚要将他踢出心里那份名单时,他却突然有动作,脱了穿着的广袖衫,披在面前姑娘家的身上。

才来不久,能称得上舒适的风便这样地挡在外头。

“天凉。”少年垂了睫,轻声解释,耳尖好似泛起点难察的绯色。

凉?凉个鬼,就那样轻柔的微风吗?还有披外袍就披外袍,离那么近做什么?

昭邹看着昭瓷合拢衣袍,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披外袍时,薛忱确实有保持距离,指尖全然没碰昭瓷半下。

但昭邹瞅着,就是哪哪都不对劲,像薛忱当他面抱了下昭瓷。

许是他的错觉吧,才觉得里边有点别的意味。

昭邹开解自己。

少年却在这时转过头,和刚才那样,平静同他对视,温声道:“抱歉打扰了。”还行了个到位的、规模极高的礼节。

眸中却是不躲闪的、明晃晃的占有欲。

……不是错觉。

昭邹牙咬得更紧,但又有点安慰,起码态度好啊。

他那几乎摆在明面的不待见,薛忱想忽略都难。原因能猜着,也能理解。

但他倒不是因昭邹的态度生气,才说了要走的气话。

兄妹二人的对话,没他在场确实比较合适。

而且,昭瓷在路上看那家炸圆子店没百次也有八十回了。

正想着,面上突然被轻柔的触感拍了拍,是他的那截袖子。

他穿着正好的衣裳,披在姑娘家上上,就显得有些过分得大,衣袖长过指尖一大截。

“谢谢。”昭瓷弯弯眉眼,拢着外袍,几根纤指回捏他的衣袖。

“不客气。”薛忱也笑了下,将她鬓边稍歪的发夹扶正。

在旁围观的昭邹嘴角一抽,眉心跳个不停。

等薛忱走后,门刚合上,他立刻冲着昭瓷道:“我现在生炭火,你给我把外袍脱下来。”

“现在这天没有冷到要生炭火吧?”

“现在这天也没冷到要穿两件外袍。”→

对视半晌,昭瓷率先垂睫,不大好意思地应声:“是这样的没错。”

语言上应和,动作上却将衣袍悄悄合拢。

“但我就想穿着,这两种还是不太一样的。”她越说越小声。

恋爱中可能没长脑子。

反正她应该是这样。

以前在电视上看着觉得别扭的动作,真发生了,就……确实挺香的。

她倒不是真冷,但反正确实对薛忱刚才的态度挺受用。

“这话你自己说着不肉麻?”昭邹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扶额,叹气摆手,“别穿着他的外袍在我眼前晃悠,我怕我忍不住把他头拧下来。”

……谁拧谁其实很难说。

昭瓷想着,但没说出口,一清嗓子严肃了神情:“昭邹同志。”

“嗯?”昭邹放下手,不自觉挺直脊背。回神时,用力一弹她的额头:“我看你是皮痒,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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