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不由得去看陆山南。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虽然拿掉了领带,但衬衫纽扣依旧系到了最上那一颗。
和少年时一样,他永远是端庄矜持的。
他是在国外长大,进的也是外企,可身上却有君子如琢如磨的雅致感,用最近几年网上流行的形容词就是,“新中式总裁”。
她莞尔,温言细语地说:“那还是我哥吧。”
陆山南笑。
那个男人捂着心脏倒在了其他同事身上:“伤心了,真的伤心了。”
花园里的一群人玩得热闹,因此无人注意到,隔着一扇玻璃门的室内,有人站在那里看他们很久了。
“徐总?”
身边跟着的客户不明所以,“您在看什么?”
徐斯礼在看那个往陆山南身边躲得十分自然的女人,扯动嘴角一哂,没什么表情,直接走了。
聚会结束已经是晚上10点多。
陆山南开车送时知渺回家,车子停在城郊别墅的门口。
陆山南问她:“今晚吃得饱吗?”
时知渺忙着点头:“吃得太饱了。”
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很容易吃多。
陆山南便递给她一个保温桶:“本来是怕你吃不饱,就从家里带着,想着聚会结束给你当夜宵。既然吃饱了,那就拿回去放冰箱,明天热一热再吃。是鸡汤。”
时知渺愣了愣:“你熬的啊?”
陆山南看笨蛋的眼神,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家里阿姨熬的。我哪有那个时间?”
时知渺接过保温桶:“知道了,哥,现在是大忙人,大银行家。”
陆山南勾唇:“下车后打开后座,里面有一束花是给你的。”
时知渺一愣。
他温淡地说:“他不送你,哥送。”
“……”
他只是为了躲避他的追问,随口扯的一个谎,自己都快忘了,他反而还记得。
时知渺抱着花,拎着保温桶,进了别墅,心情很好。
蒲公英听到声音,从屋里跑出来,在她的脚边打转。
时知渺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就去找了个花瓶将花装起来。
陆山南送她的是蓝色妖姬,颜色异常艳丽,不是市面上那种直接用白玫瑰染色的品种,它每一朵都很自然,惹人爱怜。
时知渺将花摆出一个形状后,抱起花瓶,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不曾想一转身,就看到那个站在二楼台阶上的男人。
“……”
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突然出现,时知渺顿了一下,才说,“你回来了?”
徐斯礼双手抱胸,目光从那束花上游走,淡淡问:“去哪儿了?”
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上衣是圆领廓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就跟一堵墙似的。
时知渺:“去吃饭,怎么了?”
“还敢问我怎么了,你过来。”徐斯礼转身朝二楼走去。
时知渺莫名其妙,跟了过去,蒲公英也在她的脚下哒哒哒地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