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李元昊上下打量了yi遍,yi身叠放整齐的院服放在床上,整个房间还算整洁,平日需要的物件yi应俱全,不奢华,但是也算不上寒酸,中规中矩,书桌上被人刻下了yi个深深的“早”字,入木三分,大概是上yi个学生太过愚笨或者上课迟到,为了督促自己刻下的“早”字。李元昊不觉得这个“早”字有何意义,大概和某些人的“座右铭”yi般,偶尔拿出来说道yi下而已,实际中完全不会身体力行。
虽然房间已经很干净了,李元昊还是决定将房间再打扫yi遍,将隐藏在角落里的灰尘yi打尽,端起木盆来到院内,院内有yi口井,周围房间内传来踢飞鞋袜的声音,已经有的房间传出极其有规律的呼噜声。摇摇头,李元昊打了yi盆水,回到房间,开始了打扫。
她不知道自己打扫房间的小小yi个举动,在接下来两年时间内,成为了以脏乱差著称的男院yi道独特的风景,和隔壁女院的某yi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后来世人咂摸了许久。
岳麓书院思静斋内,yi位面容如同刀割yi般的先生正在批阅着新来学生写的章,虽然只是入学简单的测试,但是他却格外的认真仔细,在他身旁不远处,放着yi根让整个岳麓书院学生都心惊胆战的藤条,这位先生便是岳麓书院副山长朱太峰,近三百份的章,他已经看了yi大半,章题材不限,内容不限,所以写的五花八门,天马行空,有唐诗宋词歌赋,还有三言两语的打油诗,更有论证天下大势的,描写边关战线的,比若yi篇论国富便从商贾入手,提出商贾之道是国家富强之道,再比如yi篇西楚夺天下,以演义的笔触千余字,写了西楚如何夺取天下的。朱太峰认真做了批注,并未嘲笑或者摇头。
但是此时,朱太峰却被其章难住了。
因为章用汉字和苗交叉书写,句子凌乱不堪,词句颠倒,能从只言片语中读出些意思,却成不了章,写章的人是yi位女子,名字叫厄莫索赤.诺玛,嗯,很长的名字。朱太峰命人去天yi阁取来对照书籍,他准备yiyi对照,破解这位学生稀奇古怪的章。
不多时,yi位佝偻着背的老奴走进思静斋,将厚厚的yi本对照书籍放在桌上:“大人,书籍已经拿来了。”
“嗯。”朱太峰打开书籍,根据章出现的字体去对照,翻译成汉字,再适当调整顺序,让字词义通顺。
候在yi旁的老奴续上茶水,不由得在心头叹了yi口气,副山长大人勤勤恳恳,yi丝不苟,竭尽全力管理岳麓书院,从未曾有yi丝怨言,反观山长顾远长和讲书杨钧泽每日玩玩乐乐,唱白脸,全部重担都在副山长大人身上,还要唱黑脸,用藤条责罚学生,维护院规,有时候他会替朱太峰不值,以副山长大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出任山长,却心甘情愿当个副山长,不值啊。
朱太峰突然展颜yi笑,即便是笑也没能弯曲他的分明:“yi篇算不得优秀但绝对有趣的章,字词不顺不打紧,却三言两句写出了南疆特色,很有山歌韵味。”
挥笔写上“上佳”两字,将这篇章放入甲班之内,朱太峰翻看下yi篇章,字体俊美,骨瘦克制,章名字岳麓赋,yi看便是临时起意的有感而发,开篇也算不错,颇有气势,“湘江古府,岳麓新区,衔湘赣之尾,吞斗牛冲虚,群贤汇至,少长咸集,占天时而夺地利,人俊杰而地灵”。
渐渐向下读着,朱太峰皱了皱眉头,以看人,刚刚那篇章字词义不顺,却饱含乐趣,胜在天然洒脱,这篇岳麓赋,看似极好,但是真的品起来,味同嚼蜡,矫揉造作,yi篇滥竽充数的赋,尤不如辞藻拼凑,并无可取之处,写章之人才情不高。
朱太峰点点头,批注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