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城,都上大人之府。
胡一兵站在肖雄风身侧,亲眼看着大人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三样东西,“大人,这些都是青芙小姐她们留的吗?”
肖雄风微微点头,他首先从三样东西里面拿出的便是那枚小小官印。
胡一兵看见那枚官印,惊讶了出声,“咦,这不是青芙小姐她爹的官印吗?怎么会留在这里?”
肖雄风眼睛一眯,没有回答胡一兵的话,而是拿起那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留下,空落落的。
他伸手打开,展出里面的宣纸,一行行娟秀的毛笔字便立马出现在他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胡一兵见肖雄风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愤怒变到平和,再到平静,最后到坦然欣慰,他疑惑,这青芙小姐到底在里面写了什么,竟会让都上大人心情如此大的起伏?!
就当他还没问出口时,他就看见都上大人将那封信凑近灯火,烧成了灰烬。
胡一兵瞪大了眼睛,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肖雄风一边顺着胡子,一边拿起那水囊,严厉道,“记住,以后丰都城没有青芙小姐这个人,也没有那几位大人!”
“是!”
胡一兵心里纵使有一万个为什么,现在也被都上大人的严肃给打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大人用这副表情给他下命令,就算外面难民叛军攻城,大人也没此刻来的严厉。
忽然间,肖雄风又恢复到以前那副慈祥样,仿佛刚刚的人不是他,“下去吧,这些天你也累了,老夫给你三天假期。”
“多谢大人!”
胡一兵退下之后,肖雄风才慢慢,小心翼翼打开那水囊的盖子,青芙小姐在信里说了,此水有奇效,可延年益寿,包治百病,是不可多得的佳物。
他按照青芙说的,拿过桌上装着水的茶杯,往里面到了三四滴,然后快速将水囊盖盖上,生怕多倒了一分。
肖雄风端起茶杯,先是凑近鼻端吸了一口气,瞬间一股股清新的芬芳充盈了他整个肺部,待他抿完一小口,没按捺住,直到一杯茶见底,他才作罢。
“好茶,好茶,好茶啊!”
他连赞三声,那神清气爽和全身用不完精力的感觉,是他曾年轻时才有的!
肖雄风摸了摸那水囊袋,心想得找个地方把它好好藏起来。
城外几十里,一处半山腰的寨子里。
拳头和毛子,还有几位在寨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默默守在秦臻房间,等他醒来,自上次在城门外受箭,秦臻送回来的路上昏迷了以后,就再也没醒来过。
突然,负伤守在秦臻床旁的毛子,见秦臻动了动眼睛,然后慢慢睁开了一条缝,兴奋地连忙上前,凑近秦臻,“老大,老大,老大你醒了,太好了,老大醒了!”
屋里其他人听见了,跟忙跑到床边,就看见秦臻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几人瞬间大大松了一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秦臻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见大家都一副担心自己的表情,动了动口,声音十分沙哑,“没事了,”然后视线又落在毛子身上,见他脸色一片苍白疲惫,问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白三他们怎么样了?”
秦臻发现自己话还没说完,几人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心底蓦地划过一丝不安。
“当家的,你先喝口水,”拳头忙端来一杯水递到秦臻面前,“你先喝点水。”
秦臻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一头仰干,然后将杯子搁在床边,沉着脸看向毛子,“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若敢有一丝隐瞒,刑法伺候!”
屋里的几人见秦臻动怒,都单膝跪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毛子才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仔细说给秦臻听。
秦臻听完,脸色更沉了,“你是说援军来了,白三他们都死了?!”
“是的,老大。”
秦臻脸色简直黑的不能再黑,现在丰都城这一边缘的叛军团就剩他们一个了,“那白三他们那里剩下的人呢?”
“回老大,他们现在都在自家的地方呆着,都说愿意将粮食交出,跟随老大,”毛子一五一十道。
“知道了,都下去,你先告诉他们就说我已醒来,明天早上自会给他们回复,”秦臻有些累了,轻挥了挥手,便又躺了下去。
左肩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到现在也依然清晰,次次牵动着他的神经,那滋味儿,真的生不如死。
丰都城外另一边,张川和陈子夜探得山洞内的情况,都微微一惊,然后赶快折身回原处,向袁宸霆几人汇报情况。
袁宸霆见两人回来,并没有受伤,小声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张川和陈子夜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青芙皱眉,“没情况?那里面怎么会燃着柴火?”
陈子夜见青芙误会了他们的意思,忙小声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山洞里面没什么威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