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我不是背书背的想吐,我是染上感冒了。
我寻思不能够啊,我整天就待在店里的小书房看书,怎么就能不明不白地染上感冒了呢?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天温夫人也感冒了,只是症状不明显。
我就是这样被传染的。
我一个人患病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这一天接触太多人了,就比如杨叔叔、杨阿姨和阿月。
杨家那边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阿月看起来还是挺硬朗的。
至少相对于我来说,还活蹦乱跳的,就是操心操太多,总是想着来照顾我,但又听沈叔叔说这病易传染不方便让其他人来见我,就只能隔在门外边遥遥说上几句话。
据沈叔叔说,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发烧咳嗽,严重时身上烧得就像是刀子顺着骨缝游走一样,磨人,已经有好几个人都是这么烧死的。
他说这话时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捏了捏他给我的艾草包。
他还说,他给我的艾草包到底也没防住,到最后还是让我染上了这病。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有几分自责藏在话语里。
于是我便同他道:“沈叔叔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没有这艾草包的话,我估计早就烧死了,嘿嘿,还好现在只是发点小烧,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然后,我就接连烧了三天。
真是个很能烧的人啊。
“吱呀——”
门扉轻响,是沈叔叔端着药进来了。
“今日好些了么?”他带着面帘摸了摸我额头,“好像退烧了,身上还疼么?”
“没,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力气大的能打一头牛!”
说实话,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已经没什么症状了。
有可能是因为沈叔叔的药非常好使,也有可能是因为“祸害遗千年”。
沈叔叔听到我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将药碗端了上来:“喝药吧。”
之前他说过,我是他见过喝药最不费劲的小姑娘。
中药极苦,许多人都恨不得一个时辰喝上一口,偏我喝这东西跟喝水一样,倒叫他怀疑起我味蕾是不是有问题了。
“嘿嘿,我一直是这样的嘛。”喝完一碗,我舔了舔嘴巴,“可能小时候的话喝着东西还能被苦得直掉眼泪,但后来长大了就好了,反正只是一碗药而已,又不能要我命。”
反正只是一碗药而已,还没我命苦。
沈叔叔只是笑,帮我掖了掖被角:“你才刚好些,小心着凉。”
我不答他这句话,转而问道:“沈叔叔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来奉天呢?”
就算我不想承认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们这儿是个不算富裕的地方,沈叔叔是从小在租界长大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来我们这儿才对。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吧?
“这个啊……”沈叔叔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但很快缓和了神情,回避似的又笑道,“等小羲和病好我再慢慢告诉小羲和好不好?咱们先好好养病,日后再……”
“小鱼儿!”